第(2/3)页 学校的校长,老师被挨个带出来批判打骂,学生们翻身做了学校的主人。 几年以来隐藏在刘金荣心底的那一种害怕,惶恐无助又无边无际的涌了出来。 十一月十三号。 一张痛诉学校学生会,抨击学生会干部的红色大字报被贴到了宣传栏最醒目的位置。 刘金荣心里繃着的那根弦啪的断了。害怕的事情来了,终于矛头从学校的干部老师转到了学生会头上。 恐惧压得刘金荣无法呼吸,就感觉身边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。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呀。 小跑着回到宿舍,快速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,刘金荣逃离了学校。 天气已经很凉了,已经下过了两场雪,西北风夹着雪屑在大地上肆虐,呜呜的咆哮着。 田野大地都被一片苍茫的白色覆盖,看出去雾蒙蒙的,远处山上的松树林变得黑森可怕。 刘金荣完全不知道怎么办,只是机械的在路上走着,想快点逃离这个让她害怕的地方,回到那个平静的家里去。一片素白之中,她就是一个不起眼的黑点,顶着冷风霜雪在山河大地中间蠕动着。 近十五公里,她从上午走到了天黑,腿脚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,脸上的泪痕已经被冻干,旧围巾结满了厚厚的白霜,连额头上的头发和睫毛都是白色的,就像河边的雾淞。 很多地方因为冬天少人走动已经没有了路,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从雪里趟过来,当走进法台村里的时候,刘金荣莫名的感到一种欣喜。 看了看人家,她心里很想去张大娘家暖一暖喝口热水,又耽心打扰到人家,更不知道如果人家问起来应该怎么说,就这么犹豫着纠结着,人已经走出了村子。 这边路就好走了,车道被压的很硬,风也比河道那边小了许多。 等在冬夜里看到自家那朦胧的黄色灯光,刘金荣感觉一下子身上都有了力量,脑子里一下子什么都不想了,就想赶紧进了院子,去暖暖的炕上躺一会儿。 莫名的就有点儿激动,下坡的时候摔了一跤,顺着坡坎滑了下来,也没感觉疼,爬起来去开大门。 冻僵的手怎么也摸不到别门的栓棍,站在大门外面鼓捣了半天。小白狗跑过来激动的在门里大叫,尾巴都叫摇掉了似的,发出连串的鼻音。 张万礼推门走了出来,站在屋门口看过来:“谁呀?”看小白狗的样子也知道是熟人。 “大爷,我开不开门了。” 第(2/3)页